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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笑泉简介及访谈
发布时间:2007-09-13   来源:  记者:邵阳记者站

  马笑泉,回族。1978年1月出生于湖南隆回桃花坪。1994年发表诗歌处女作《乡喻》。1997年毕业于湖南银行学校。1999年于《湖南文学》第7期发表小说处女作《红蛇男孩》。2001年,散文《谒从文墓》发表于《散文》12期,被各种高考模拟试卷收为范文。此后在《当代》、《芙蓉》、《天涯》、《花城》、《青年文学》、《回族文学》等文学刊物上发表多部中短篇小说,并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中华文学选刊》所转载。其中《愤怒青年》由法国橄榄树出版社翻译出版;《江湖传说》获《当代》文学奖;《打铁打铁》入选《2003中国年度最佳中篇小说》(时代文艺出版社)。今年九月,长篇处女作《民间档案》发表于《收获》长篇小说专号.秋冬卷。现任湖南省青年文学委员会委员,邵阳日报副刊部编辑,文学湘军“五少将”之一。

  附:汤文培先生对马笑泉的访谈录 

  汤文培:你的日常生活大致怎样?
  马笑泉:有个基本固定的流程:早上健身,上午处理编辑事务,下午写作或读书,傍晚再打打球,晚上散步或看碟。如果没有重大的体育赛事要看,在十点钟之前就会上床休息。我尽量让自己的每一天都过得宁静而充实。
  
  汤文培:每个作家都有他创作上的冲动,你的创作冲动源于什么?你的母亲李丽明女士也是作家,可以谈谈母亲对你创作上的帮助和影响吗?
  马笑泉:一个朦胧的形象,或一种挥之不去的情绪,都能引发我的创作冲动。  我母亲早年写诗,近年来致力于散文创作,风格都很清新,感情真挚。她很少具体指导我的写作,对我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提供了一个好的文学氛围。我很小的时候,她常带我去参加“辰河诗社”的文学聚会。也许在那个时候,我就开始与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
    
  汤文培:可以谈谈对你的创作产生较大影响的作家或是作品吗?
  马笑泉:鲁迅。他对我影响非常全面,从小说、散文、诗歌创作到对人生的态度。这种影响是根本性的。此外还有许多作家在某一方面使我有所受益,在小说方面有施耐庵、兰陵笑笑生、阿城、韩少功、苏童、莫言、余华、海明威、卡夫卡、马尔克斯、博尔赫斯、卡尔维诺等,在诗歌方面有王维、孟浩然、李商隐、杜牧、王安石、北岛、穆旦、匡国泰、王家新、西川、波德莱尔等,在散文方面则有庄子、司马迁、韩愈、苏东坡、龚自珍、沈从文、张承志、余秋雨、梭罗、永井荷风等。我相信杜甫那句话:转益多师是吾师。随着阅读面的不断扩大,这份名单还会加长。
  
  汤文培:身为文学湘军“五少将”之一,你如何看待这个组合?你如何评价另四位“少将”及其作品?
  马笑泉:这个组合是在颜家文老师和刘恪老师的策划和组织下,由《芙蓉》杂志在2005年推出的。同时也有一些内在的因素使我们凝聚在一起,比如五个人的写作立场很接近,都是一种草根性写作,关注底层生活,体现出强烈的平民意识。谢宗玉、沈念、田耳、于怀岸都富有才华,对文学很忠诚。
  
  汤文培:有人说80后是跨掉的一代,你同意这种说法吗?你可以从你的老乡李傻傻开始谈谈你眼中的80后印象吗?
  马笑泉:我觉得80后是狂欢的一代,而70后则是愤怒的一代。狂欢是因为80后比70后更能融入这个时代的商业化氛围,他们没有任何心理障碍。而愤怒是因为70后更多地承担了时代转型时的观念碰撞和行为冲突。80后的那拨作家,像李傻傻、韩寒、小饭、蒋方舟等人,给我的总体印象是很聪明,能够肆意享受人生。
  
  
  汤文培:读《愤怒青年》之前我一直以“良好青年”自居,可通读这部小说之后,我一点也没有因为小说中楚小龙的“非正面”形象而对他心生厌烦,一点也没有,甚至,我还有点崇敬他。我比较赞同尘衣老师的一个观点,即愤怒是有理由的。你认为70后是愤怒的一代,那么你觉得70后愤怒的理由具体有哪些?除了愤怒,70后还有其它的方式可供选择吗?
  马笑泉:70后愤怒最大的根源在于这一代人处于转型期的夹缝中。作为网络时代新理念第一代彻底的执行者,我们遇到了很多阻碍,长期以来处在一种对抗的状态中。由于70后的开路作用,80后、90后就不会像我们这样生活在那么多不理解的目光之中了。好在一切都在转变中,社会开始慢慢接受新人类的思维和行为方式。对于70后来说,除了愤怒,就是行动。依靠强有力的行动,我们正在对社会进程产生影响。这种影响随着70后的成熟,正在逐渐扩大。 
   
  汤文培:《愤怒青年》是你“愤怒青年”系列小说中最早创作的一部,据我了解,它在《芙蓉》发表前就曾以民间印刷品和电子文本的形式在文学圈内流传,发表后马上被《小说选刊》转载,今年5月又由法国橄榄树出版社翻译出版。你怎样看待这部小说及它所承受的光环?你的好小说标准是什么?
  马笑泉:《愤怒青年》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因为正是在这部小说中,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叙述方式。我心目中的好小说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依靠坚实有力的形而下细节,抵达深刻复杂的形而上世界。

  汤文培:你的《幼兽》和《斧头与蛇》叙述的都是少年的心事,亦真亦幻,经《回族文学》隆重推出后评论界即有声音说这两篇小说有点像刚出道时苏童的书写。你同意这种说法吗?我曾经读过你评论苏童的文章,字里行间充溢着你对苏童的喜爱和佩服。在这里我冒昧地问一句,你认为自己与苏童的距离有多远? 
  马笑泉:《幼兽》和《斧头与蛇》是我最早创作的两个短篇,写于1998年,那时我刚好二十岁。苏童是我喜爱的作家,我早期写的那组短篇(包括《随燕子飞去》)带有他影响的痕迹。但不久后我就开始寻找自我的风格,当时还对弟弟谈论过自己在小说创作上的宏图:那就是把苏童的灵动、莫言的大气、余华的深刻熔铸为一体。当然,到今天我的追求已不止于此,我现在更多的是从湘西南民间生活中汲取营养。对于苏童,我永远保持着一份敬意。只是我们走的路子已不太相同:他的风格比较阴柔,而我偏于阳刚。
  
  汤文培:你曾在2002年创办了民刊《突破》,我想知道那时候的你在写作上是一个什么状态?《湘流》也是民刊,你如何看待民刊的文学作用及前途?
  马笑泉:办《突破》的前一年,我写完了《愤怒青年》和《才子风流》。那时刚刚找准自己的路子,劲头很大。办完第一期《突破》后,又写了《猛虎迷途》和《打铁打铁》。“突破”这个词也标示着当时的状态。我至今都怀念那个充满激情、在默默无闻中埋头创作的时期。可惜因为时间和财力的关系,《突破》只办了一期。在商业氛围愈来愈浓的今天,非赢利性的民刊对文学的作用愈发重要。许多探索性很强的作品,最初都是通过民刊才为读者所知。在这个意义上来说,民刊是纯文学的最后一道屏障。而它的前途则取决于有多少不计较世俗得失的文学圣徒在承办这些刊物,他们能坚持多久。
  
  汤文培:你最初写作的文体是诗歌,接着是散文和小说。可以谈谈你写作上文体转变的原因吗?早期的诗歌和散文写作对你现在的小说创作有什么帮助或影响吗?
  马笑泉:事实上我一直没有放弃诗歌和散文创作,三种文体齐头并进,所以也不存在文体转变的问题。  诗歌在语言上的锤炼对我的小说创作有所助益。记得民刊《水沫》的主编吴幼明读到我的《愤怒青年》时,就来信说在当中看到我诗歌的痕迹。而小说反过来又促进了我的诗歌创作,比如《豹子》、《乌鸦》、《硕鼠》这些作品,在意象营造上就借鉴了小说中的一些手法。散文对小说也有所影响,有时我刻意模糊两者的界限,让小说变得散文化一些,比如《忍不住回首》。最近在《花城》上发的《小兽不哭》,就是魔幻叙述和散文笔法相结合的产物。
  
    汤文培:求学长沙的这一年里,每每读到何立伟和何顿两位长沙作家的作品时我都会惊叹长沙方言与普通话的精妙结合。因为我曾在湘西南地区生活了18年,所以现在当我频繁地在《当代》、《花城》、《芙蓉》等主流文学刊物上读到被你完美融入小说的湘西南方言时,除了惊叹,我还想到两个词语,那就是亲切和有趣。你怎样看待小说中的方言现象?方言在你创作的过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马笑泉:书面语言需要不断吸收生动可感的方言词汇,才能够保持活力,而这一任务往往是由小说家来完成的。可以说,不断尝试着从湘西南方言中汲取鲜活的词汇,以之来激活日趋僵化的书面语,已成了我写作的一大乐趣所在。但这种方言运用有个提纯的过程,我给自己制定了两个原则:一是该词必须富有表现力,如果还要加以注释读者才明白,则坚决不用;一是该词汇必须比普通话中的近似词汇更有表现力,如果表现力同等或逊色,则用普通话。
   
  汤文培:2003年第五期《当代》发表你的中篇《打铁打铁》时导读里有这样一句感叹:“年仅25岁的作者,经历了什么样的锤炼,居然让我们感觉到被锻打的痛!”你觉得自己的经历较同龄人有何不同?或者说,你是如此年轻,而文字却带给读者那样的沉重,你如何看待作者的年龄与作品的深刻之间的关系?
  马笑泉:每个人都有两种年龄,一种是生理年龄,一种是心理年龄。在生理年龄上,我尚年轻,还不到三十岁,但在心理年龄上,我时常有种苍老的感觉。很显然,作品跟后一种年龄的关系比较密切。
   
  汤文培:网上有读者评论你的小说森冷无比,刀光寒冽散发着黑社会浓烈的血腥和死亡的气息。还有一顶这样的帽子,说你也许是首次真正的道出暴力的外向攻击性与快感的国内作者。你接受这顶帽子吗?
  马笑泉:暴力是切入人性的一个重要角度。在将近二十万字的“愤怒青年”系列小说中,我集中笔墨探讨了暴力状态中的人性,得到这样一顶帽子,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吧。
   
  汤文培:从《愤怒青年》到《江湖传说》,谢谢你用小说引领我们走近一个又一个温情而愤怒的青年既而走进世事难料的江湖。“愤怒青年”系列小说你还会继续写下去吗?你想过写长篇小说吗?可以谈谈你近期和远期的写作计划吗?
  马笑泉:“愤怒青年”系列已经写完了,但“江湖”这个题材我还会继续开掘。
我的第一部长篇《民间档案》已经完成,并在这个月出版的《收获》长篇小说专号.秋冬卷上发表。这部小说其实也是在探讨暴力状态中的人性,不过它所表达的是一种隐性暴力,这种暴力根源于单位中行政级别的差异,每个生活在单位里的中国人都会遭遇到这种暴力。在小说形式上我则试图创造一种档案体小说。目前我正在创作“故土”系列小说。这组小说的主人公是同一个人,我用他的视角来叙述湘西南农村的一些奇人异事。系列的第一部《异人》已经在今年《天涯》第一期上发表。估计年底会完成整个系列。明年会写些什么呢?我也不能预知。这就像是一场历险,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到达什么地方,遇到什么样的风景。我所能确知的就是,无论是惊涛骇浪,还是奇山异洞,都会让这个历险者感到新奇有趣。而有趣正是我写作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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