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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风民俗】花瑶印象 作者:陈顺贵
    发布时间:2009-06-04   来源:  记者:邵阳记者站

          车到花瑶时,已是下午3点。这里地处湘西南丘陵地区的隆回县境内,海拔高度达1500米。我们一行20多人从邵阳上车时,天气温暖中略带闷热,所以大多数人只穿了短袖的夏装,刚一下车,就马上有人喊冷起来。来得瑶寨,导游就由本地的一个矮而结实的中年男子带队,他一口地道的隆回“普通话”,时而夹杂着花瑶的民族语音,听着虽很费力,但他不泛华瑶民族朋友的朴实和真诚。当来到一片古木参天的山林,只见一条蜿蜒的、花岗岩石板铺就的山路,由山边延伸至山顶而去。在山的入口处,一块高大的“禁山碑”,耸立于路旁!这块“光绪年代”耸立而起的石碑,在岁月漫长的风蚀下,很多字迹已变得漫漫漶漶,不过,立碑人是一位花瑶的族长,则名字依然清晰可辨!立碑的时间亦可隐约辨出。导游说,如今这片漫山的古树林,能得以成活上千年而不至于遭到毁损,全仰仗于一代一代花瑶先民对大自然的敬仰和大山的深爱!至今,全花瑶寨子里,像这种参天古木,800至2000岁的还有1600余株。
          花瑶是苗族的一个分支,但它又独立自成体系,没有民族文字,但有自己的独立语言和信仰,所有行为习惯独立特行,不受任何其他民族的影响。花瑶只有五、六千来人,但作为一个古老的民族存在,他们已在这里生活了数千年。这里的女人都是穿戴自己纯手工“挑花”而成的衣饰,其色彩鲜艳浓烈,女性头顶一个硕大而浓艳的圆形头饰,身着花色华丽的挑花围裙。成年男女谈情说爱时不依媒灼之言,主要以对唱“山歌”来相互确定终身。每年农历的七月十五、十六、十七日三天,是花瑶的“对歌节”。其时,所有花瑶男女,不分老少,都有属于不同年龄段的对歌“领地”,在这里,都可以展示他们的“山歌”绝技,这几天属于花瑶的,是歌声的海洋和大山的沸腾!花瑶山歌的唱词一般六至八句不等,没有僵死的模式,任何内容都可以“入歌”,你尽可以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儿抒发情怀,从头到脚,从家庭到群山……男儿只要山歌唱得好,就一定能得到女儿子的芳心并以身相许……但据说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时,花瑶的姑娘小伙,还是很少有和其他民族通婚的,现在才稍有改变。
          说起花瑶儿女之事,导游又把我们领到一株同根相生而又不同树性的的古树前,只见左边这株岁逾千载的“老头”和右边一株年方600岁的“少女”,谈起了忘情恋。传说从前有个花瑶少女爱上了一个年龄较大的汉族阿哥,但苦于族规清律的不可违而整日神情抑郁。一天,怀春少女带着觅死的悲情走到这山中,突然看见了这棵古树,转而突发灵感,把族长喊到这棵树前,说族长啊你看,连树木都可以择异族而恋,何况我们人类!族长见树木确实奇异,也就动了对族人女孩向往外面男孩之爱的恻隐之情,并终于打破禁侓让这女孩去投身自己爱恋的汉族阿哥了。
          在山顶的石板凳上,我们见到了几位正在聚精会神“挑花”的阿嫂们忙着做活计。山脚下,则不时传来年轻阿妹嘹亮的山歌曲和整齐的“哟嗬”声。山风穿过林涛,绿叶拽拽如放歌声。在这样幽深的寨子里,你尽可以遥想千年前的花瑶阿公阿姆阿哥阿妹们……他们虽然与世隔绝的生活在这迷梦一样的山里,但他们自适其间,与世无争,谈情说爱,娶妻生子,自然老去,何偿不也有很幸福的人生!即便时至今日,他们当中依然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从没有走出过山门,到过大城市。但正因为没有人世间浮躁虚华的可比性,从他们沧桑而慈祥友善的微笑里,你可以看出他们心中的“幸福指数”,往往高于那些每日如履薄冰、患得患失的所谓城里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大慨是就我们中国先贤名达,对人跟自然“天人合一”和谐境界最深奥而精美的总结吧。花瑶的山民们,生活在这阒寂的林寨,或燹火耕种,或围猎丛岳,属于他们的日子,永远安逸而神气,沧桑而生动。今天,当我们一拨又一拨远方的来客走进寨里,属于他们的一切还是那样过。客人来了,花瑶的阿哥们,依然脚手舞之;花瑶的姑娘们,依然歌以韵之……他们还是那样,一定要从自家古老的瓷坛里,倒出一碗碗盈沿的米酒,友善地“拦住寨门”,粉笑殷殷地劝你“喝下”,你不喝吗?姑娘又来了,展出了花瑶民族能歌善舞的天性:“世上的米酒万万千,哪比我瑶寨米酒甜。劝你喝碗瑶家酒,装进心里甜三年”。面对花瑶姑娘如此甜美的歌喉和真诚的热情,哈哈,这样幸福久长的好事,你还不干吗?!花瑶,一个何其友善好客的民族。
          当来自他乡异域的朋友,你若有幸一脚踅进花瑶,那么,花瑶从此不再遥远!花瑶,就在印象里。
       
    (作者系城东乡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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