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春种正当时
文/尹建国
“索索缲车谷口闻,鸟催农事日纷纷。新生野水瓜藤绕,旧作田塍井字分……”一年之计在于春,现时村民们正忙着春耕播种,一幅“春耕备耕图”铺展在乡村的田间地头。
我出生在农村,儿时的记忆中,每年从开春的这个时候起,母亲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春耕不肯忙,秋后脸饿黄。”这句母亲常挂在嘴边的俗语,从小我就铭记在心里。
回家乡挂青,路过一丘田边,只见一位中年男人赶着一头黄牛正在田里犁田,这情景一映入眼帘,虽时隔几十年现想起大伯当年教我犁田和跟母亲播稻种的时光,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那是刚推行承包责任田到户,我也只有十五岁,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便叫我跟大伯学犁田,那时个子也不是很高,嘴巴刚好至犁梢把高。
等把田放满水后,大伯把犁架好,我刚学犁田他怕牛乱跑,便在前面牵着牛,我在后面扶着犁,两手紧紧将犁把抱住,就怕犁头在地里翘出来。由于扶犁用力过猛,犁头在地里钻太深,牛根本就拉不动。见牛拉不动,大伯就在前面大喊叫我平平地扶着犁,我不知怎么扶好犁,大伯便用赶牛的竹枝条抽打我的手,痛得我直流泪。
犁田是个技术活,必须将犁把扶得稳。初学犁田,也挨了大伯几次打后,经过几天的练习,掌握了犁田的技巧不再是两手紧紧抱住犁把,一只手扶犁把就行了。在大伯的教会下,我学会了犁田耙地。农活看起来是粗活,实际也有技巧,这些技巧就是要在干中才能学的会。
清明谷雨紧相连,浸种春耕莫迟延。犁好秧田后,就要浸稻种了。浸稻种母亲是行家里手,只见她把稻种放化肥袋里,然后放水里浸一天一夜,再烧不超过四十度的水,把水放入盆里。然后再把稻种放入盆里用棒搅均匀,水温不烫手时就把稻种捞出来放在化肥袋里,找一只大谷箩里面放些稻草,把稻种放入谷箩里再放在火炕上,一二天后稻种就咧开嘴长出白生生的小芽了。
翌日上午,我与母亲开始下田播撒稻种。播稻种也是一个很讲究的技术活,要播得均匀培育出来的秧苗,才壮实齐整,根须发达。在秧田边上,我跟着母亲卷起裤脚,赤着双脚下田,母亲用脸盆盛着稻种迈开双脚沿着秧田里的水沟慢慢地朝前走,走一步,抓起一把稻种洒在秧厢上。就这样,走一步,洒一把,稻种落在秧厢上十分均匀,我跟在母亲后在稻种上面洒着一层草木灰覆盖。
“乡村田园好风光,田里育秧人人忙;春天播种一粒籽,秋天收获十担粮……”母亲边播种边哼着自编的歌谣,看着母亲的姿态宛如天女散花般优美。
稻种播完后,再在秧厢上盖上一层尼龙薄膜。为了防止鸟雀啄食稻种,母亲把先前就扎好了的两个稻草人,插立在秧田里的两头。并给稻草人的头戴上一顶烂斗篷,再在稻草人的手上系上红绿相间的长布条,让它随风飘舞驱赶鸟雀。远远望去,稻草人成为秧田里一道亮丽的风景。
十天半个月后,随着气温一天比一天升高,稻种白嫩的芽叶慢慢长长了变绿了,没几天就把秧田织成了一张张绿绒绒的毯子了。
几声犬吠把我从思绪中惊醒,眼前的这一切正是自己思念的乡愁。是啊!每个人都有一种乡土情结。离家越远,感情越深;离家越久,思乡愈浓。
离开家乡多年,我在城市里安了家,过着小时候梦想的理想生活。可是年龄越大,越是觉得眼前的小村庄才是我最怀念的港湾。多少次在梦中,犁田耙地的声音依旧清亮。家乡的乡情农事,早已深深地嵌在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