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天现在是火之又火的大名人了。毁也罢,誉也罢,起因还是他的才。才质过人,加之名噪一时。“才”上面再加个“名”,自然就大大的不同了。喜者必誉,妒者必毁,是必然的事。土家野夫先生《闲话易中天》话得十分及时。现在正是该讲点真话,公道话的时候了。
刚读了野夫文章之时,我就想回复几句。开了个头又删掉了。原因是不想凑热闹。
其实早在二十几年前我就在对易中天“闲话”了。在与文友闲谈中,在一些文学讲座上,常常不由自主的要夸易中天。那时,易中天当然不出名,听我闲话的人也不清楚易中天其人,受了感染的听众只道易中天家里的酒定然好得了不得,才叫这个老头儿如此夸他。
易中天家中的酒我虽喝过,但喝得颇狼狈。其时他是武大的新教师,我则是年将半百的进修学生,又是他的美学课的崇拜者。这段师生关系也就个来月吧。在我离校的前夕,他请我和瞿琮吃饭。他一家三口住在一间小平房里,门前的走廊就是厨房兼餐厅。那天小藕节煤炉不争气,火力不旺,急得娇小的易夫人不停地用报纸当扇煽炉子,好不容易才将一条武昌鱼蒸好了,酒是武汉的“黄鹤楼”,当时倒也算是名酒。这顿酒当然给我留下好印象,但还不到要夸的程度。我夸他的是他过目不忘,过耳不忘,口若悬河,出口成章的才。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次讲电影美学的课,正好头天夜里看了一部电影,他就以那部电影为例讲人物的对话,他竟然流畅而维妙维肖地一大段一大段的复诵出电影中的对话。这怎能不令我折服?这种惊人的记忆力,正是使易中天滔滔不绝,却又难出硬伤的关键。也是余秋雨先生硬伤不断的主要原因。老实说,我是做着“学者作家梦”进武大进修的,正是易中天将我从梦中唤醒,让我明白,没有惊人的记忆力,靠翻资料写论文,是成不了像样的学者的。
还让我敬佩的是易中天的平民化。他努力做学问,不作秀,求实而不弄虚,不端教授架子。我从武大回到岗位时,我所主编的《新花》文学月刊办了个函授站,需要一本美学欣赏方面的教材,不是资料的汇编,而是专著,且必须通俗、生动,在十万字之内,又没什么稿费。我请易中天老师写,他毫不犹疑地应允了,且很快寄来了书稿。这本教材受到学员的普遍赞扬。前不久我翻寻了出来,浏览了一遍,仍然觉得它好,以为即使现在,仍会是读者欢迎的读物。真正实心实意为普通人做事的学者,不正是最可贵的吗?什么叫“学术”?用简明的语言,通俗的逻辑,明白的条理,说明了复杂、深奥的事理,这就是“学术”。易中天做的,是真正的“学术”。
易中天学至名归,是理所当然的。易中天就是易中天。他出名,他红火,他的稿费多,是他几十年来勤奋应获取的。没有稿费他写,有稿费他写,稿费多得晃别人的眼,他还是写。人们应该为他而高兴,红什么眼呢?
“要爱就爱易中天!”还是女人有眼力,有勇气,又公平!
暂且“闲话”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