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 胡富元
上月底的一天下午,笔者冒着霏霏细雨,骑着摩托车从隆回县金石桥镇黄金井完小校园出发,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黄金井至聚群”的通村公路,大约走了4公里多路,来到目的地——聚群村教学点,在学校里一看,只见几名小学生在打扫教室卫生。孩子们也不知教师们到哪里去了。当笔者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学校旁边一干活的村民放下手中活计,热情地走向前来,告诉笔者要找的主人公“银世阳”到学生彭君家做家访去了。
根据村民的指点,当天下午4点多钟,笔者在该村3组村民彭再英家见到了银世阳。银老师正在与家长彭再英交谈。彭君在旁边写作业。
彭再英是学生彭君的姑姑。彭君是一名留守学生。她的父亲彭海芳和母亲阳带英长年在浙江打工。
银世阳,家在邵阳县塘渡口镇大坪村,距隆回县金石桥镇聚群教学点有110余公里之遥。他是家中的满崽。大哥银战阳和三哥银永阳已成家另立家庭。银世阳的父亲银华祥,虽然是农民,但年轻时聪明好学又勤快能干,通过自学,学会了建筑工程预算、施工等专业技术,是当地工程建筑行业一位颇有名气人物,其经济来源丰硕,全家人过着小康以上的生活。2008年,因为小儿子银世阳已有了工作,就再没有去招揽建筑工程的活计,留守在家里,再没有出门赚钱。目前,银世阳与二哥银军阳和父亲一起生活。
2004年6月,年仅19岁的银世阳在邵阳学院初等教育系毕业。当年9月,他进入邵阳县鸿海文武学校,担任初中部两个班级的数学教师。由于是民办的学校,工资不稳定,到2005年9月,就离开了鸿海文武学校,回到家里,帮父亲的忙,搞起了建筑工程。和父亲一起,钱是赚得有点理想,但觉得没多大意义。2006年3月,银世阳离开了父亲,只身到广州深圳去打拼。
银世阳是很幸运的。他一到深圳,就被“北方永发实业有限公司”招聘,从事房地产出售、厂房出租等多项工作。诚实、聪明、肯干的他很受公司老板的喜爱,2007年2月被晋升为“招商部”主任,月薪也翻了一番,达到了8000多元。但他还是觉得没有多大意义,觉得从事教育事业有意义一些。
2008年10月,他辞了“招商部”主任的职,进入深圳市龙岗区平湖镇龙湖学校,任教初中一、二年级两个班的数学。其工资和担任公司“招商部”主任差不多。关键是对了自己在学校所学的“口”。“从事教育教学工作,觉得比做其他工作更有意义一些!”银世阳如是说。
到了2012年2月,银老师又换了一所学校,进入深圳市宝安区沙井镇全源学校,当初中一年级的班主任,并任教初中一、二年级两个班的数学。在这所学校,他工作稳定,月工资也可观,年终时,当地政府还要发一两万多元的补贴。从此,他过上了安稳而有意义的日子。生活也过得十分舒坦。
古语说:父母在,不远游。在深圳工作的几年时间里,虽然赚了比较丰厚的年薪,但远离了家乡,远离了父母,远离了亲人! 2007年,母亲因病离开了这个世界后,在深圳打拼的银世阳想家了。他常常想,要是在家乡,或者离家不是很远的地方找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在双休日回到家里,和老父亲在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和父亲一起走走亲戚……
时间在飞一般地流逝。银世阳的父亲今年已经有66岁了。每到双休日快要来临的时候,银世阳就不自觉地想起了父亲来,2014年上半年,他几乎每天要给父亲打一个电话,让父亲怀疑“儿子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得到儿子“想念父亲,想念亲人”的回答后,才没有受到父亲的责备。由于银老师越来越思念家乡、思念亲人,2014年7月,他毅然辞别了全源学校的工作,回到家乡邵阳县。
2014年8月,银世阳考上了湖南省的特岗教师,被分配到隆回县金石桥镇黄金井完小。
8月30日报到那天,他听该校校长罗愈群说,聚群教学点还缺少一名教师,就主动请缨,到聚群教学点去。“银老师,你能够这样,真是帮了我个大忙了。我正愁不好安排呢!” 罗校长同意了他的请求。就这样,银世阳就高高兴兴地来到了距黄金井完小约5公里的山旮旯里,海拔1000余米的聚群山坳上的教学点,担任三年级的班主任,除英语科目外,其余科目都是银老师任教。
聚群教学点,只有两个班级:二年级一个班,三年级一个班;两名老师,25名学生。银世阳老师所带的班级里,有17名学生,其中有12名学生是留守孩子。他们长年缺失父母的爱抚。银老师就像父亲一样,把父亲的特别的爱奉献给这里的孩子们。上课,银老师教他们用心听讲,教他们认真写作业;下课,银老师带领他们玩耍,带领他们做游戏,给他们讲邵阳城市里美好的故事;午餐时,他把从家里拿来的、孩子们认为没有吃过的“时兴菜”,分一些给孩子们“尝新”。很快,他和孩子们成了好朋友。
聚群教学点到黄金井集市,由于有4公里多的路途。步行的话,往返一趟就要一个半小时。因此,银老师吃的蔬菜,必须在星期日就买了上去。
“在这里,我基本上不要买蔬菜。去年11月以来,我吃的萝卜、白菜等蔬菜,大多数是家长送的。我用钱买,无论如何,他们就是不肯收钱。”刚说着,一名小学生就提着一蔸大白菜走到银老师面前,说:“老师,我奶奶听我说,您没有蔬菜吃了,就让我给送白菜来了。请您收下吧!”
“你离邵阳市的家里,还是有点远,有110多公里,你还是不能经常陪着父亲,你不后悔啊?”笔者试探地问银老师。
“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银老师满脸带着笑容,高兴地说,“比起广东深圳来,就要近900多公里呢!”在聚群教学点,银老师基本上是每个双休日,都是在家里度过。星期五放学后的下午4点半左右,从黄金井搭乘小沙江去隆回县城的车,在搭车到邵阳县的家里,走一趟只要3个多一点的时间,星期日下午就可以赶回学校。他每次从学校回家,总要把金石桥的猪血丸子、风干板鸭、柴火腊肉、猕猴桃酒等土特产,带回家去,给亲人品尝。
“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聚群教学点,虽然偏僻,在大山深处,是个山旮旯,但照样可以干出大事业来。”银老师不是在唱高调。该完小校长罗愈群评价,银老师目前带的这个班,以前的学业成绩居偏下水平,本期期中考试发现,这班学生的成绩居同年级中上水平了。
银老师目前还没有对上象。他希望在隆回、在金石桥,或者就在黄金井找一个与他有缘的女孩做对象,并且能够和爱人在隆回县城或者在金石桥镇落户,以便他把宝贵的一生献给山旮旯里的教育事业,献给家长和孩子们。
图为当日,银世阳老师(左二)与家长彭再英(右二)亲切交谈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