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盲人作家、共产党员曾令超
通讯员 何伦 付景辉 谭雄
他是一个盲人;他是全国自强模范;他是国家一级作家,他是一名共产党员……30多年来,他凭着一支圆珠笔,怀着一颗赤诚的心,把对祖国的爱,对人民的情,倾注在摇动的笔尖上,默默地用行动诠释着自己的人生价值和一名普通共产党员的情怀。他,就是湖南省新宁县盲人作家曾令超。
用一双眼换取群众的生命
33岁以前的曾令超也曾有着平实简单的幸福,有一份自己钟爱的事业,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和一双可爱的儿女。幸福,触手可及。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改变了一切。1981年12月12日,这个一个令曾令超刻骨铭心的日子。这天,他带着法院新招收的4名干部去县人民医院体检,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忽见一个腰缠炸药的歹徒正搂着医院的一名收费员行凶,身为法官的他,出于职业的本能,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刹那间,炸药包被拉响了,他倒下了,他的倒下换取了更多群众的生命。当人们将他从废墟堆里扒出来的时候,只见他浑身是血,面目全非了。那一年,他才33岁,正是精力旺盛、大有作为的年纪。曾令超虽大难不死,但留下了严重的脑震荡后遗症,因服用了大量的激素药物,曾令超的脸肿得像个瓜瓢,最严重的是那双明亮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世上的万事万物了,色彩成为了他永恒的记忆。
“假如我失去双手,还有双亮眼,我可以用脚在地球绘制美丽的画图;假如我失去双腿,还有双亮眼,我会用双手编织绚丽的人生;假如我失去双耳,还有双亮眼,我会在无声的世界里书写辉煌的一彩。然而,我失去了与生命同等重要的眼睛”。遍体鳞伤,半途失明的曾令超,眼前一片漆黑,一片茫然。对曾令超来说,这是一个考验,搞医疗按摩,他没学过;做手工编织,他不会;进行心理服务,他没特长。他想到了自己生活不能自理,妻子儿女怎么办;想到了手头上还有几个案子没结,工作还没做完怎么办。妻子蒋妹说:“你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东西了,但我可以做你的眼睛;你虽然不能做其它工作,但你爱好文学,可以用手中的笔来实现自己的价值”。妻子的一番安慰话如一缕春风吹暖了他冰凉的心,如一场春雨浇醒了他将逝的信念。是啊,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不也是一位盲人么?他能在黑暗中创造著名作品《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自己为什么不能向他那样也搞文学创作呢?奥斯特洛夫斯基不是有一句名言:“一个人的生命是应该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才能够说:我的生命和全部的经历都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做为一名共产党员,遇到这点挫折就趴下了,还算什么正真的共产党员?于是他毅然振作起来,走上了艰辛的创作之路。
用一支笔绘写亮堂的人生
但是,创作并非一蹴而就,一帆风顺,尤其一个盲人的创作可想而知。
搞文学需要良好的记忆力,然而在抢救曾令超时大脑多次做过手术,记忆力严重下降。为了恢复记忆,曾令超只能多练了,如幼儿一般学说话,从一个字到多个字,从单句话到多句话,循序渐进,慢慢增强记忆功能。然后,他又从简单的诗词开始,五言的、七言的绝句,一首读一遍不行,就读两遍三遍,甚至十多遍,乃至更多……
由于失明,曾令超的字迹像歪七扭八的蝌蚪,没人能够看得懂。只能在薄板上的横格里摸索来写,即便这样,写出来的字还是“天书”。最要命的是眼睛看不见,有时候他手中的圆珠笔写不出字了也不知道。有一次他在横格里写了半天,结果纸上没一个字,页页都是空白,白白枉费了他一片心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党和政府的厚恩赋予我崇高的使命,人民的仁爱阳光给予我无穷的力量”。曾令超如是说。他把文学当作自己生活的全部,把写作当作自己的生命,以高昂的斗志、坚韧的毅力、艰难地在方格纸上跋涉。
曾令超不仅仅是为了创作而创作,更主要是为群众创作精神食粮,笔尖刻画着他的为民情怀。他把对人民的感情投入到文学创作中,用手中的笔撬开文学的大门,为社会呐喊,为群众呼唤。
经过辛勤的耕耘,洒下的心血和汗水获得了丰收。1993年,曾令超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一个女人的调动》出版后,见诸于各种报刊的作品越来越多……从此,他的作品在全国各地报刊如连珠炮一般地轰响,并接连不断地获得全国性的大奖。“盲人作家”的名气越传越远。三十年来,曾令超先后发表作品近三百万字。目前曾令超已出版了诗集《铸造太阳》、长篇纪实文学《警魂雄风》、散文集《人生在世》、长篇小说《跋涉光明》等10本书,成为全国首个盲人国家一级作家。他的家庭曾被评为全国五好文明家庭,他本人也曾被评为全国自强模范。曾令超虽是一个盲人,但他却用笔绘写出自己亮堂的人生。
用一颗心播洒爱民的阳光
爱因斯坦说过“人生的价值,应当看他贡献什么,而不应当看他取得什么”。曾令超经过艰辛的努力,终于成名了,但他却有另外一个追求,那就是如何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去帮助更多的人,实现人生的价值。他在书中写到:“人生的道路漫长而坎坷,我这株濒于枯萎的小草,不正是在春风雨露丽日的滋润和朗照下得以复苏成长的吗?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这株小草将努力成长,用寸草之心、用一片绿色,报答阳光雨露这无私的恩泽与光辉!”
作为一名盲人作家,曾令超少了一份文人的清高,却多了一份慈善的爱心。他积极参与社会公益事业,热心帮助残疾人士,资助困难学生。
“宁可自己省一点,也希望能帮到别人,让大伙都过得快乐、幸福。”曾令超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安山乡的大圳伤残民工李兴建,因为截去双肢,生活不能自理,感到十分绝望。曾令超通过写信或打电话的方式,经常鼓励和劝导他,使他走出了阴影,重振生活的信心。回龙寺镇的残疾人朱香安,非常喜欢写作,曾令超时不时的指导他,还帮他修改文章,作品也多次获奖,成为他的良师益友。困难学生何小伟、陈立平,因没学费而差点辍学,曾令超慷慨资助,两人分别考上了佳木斯大学和复旦大学。他还作为“湖南扶残助残”先进代表,到各地进行巡回演讲,并向中国现代图书室捐赠了自己的《一个女人的调动》、《灿烂的明灯》等10部作品,向湖南“爱心书屋”捐书200册。
江世君是曾令超从监狱拉回来的一个浪子。江世君由于抢劫于1998年被判无期徒刑,从1998年开始,曾令超经常给他写信鼓励和教育江世君,虽然曾令超在医疗中欠了一屁股债,但他每年都寄钱资助江世君。后来,在曾令超的感化下,江世君在监狱里立了3次功,并由无期徒刑改判为有期徒刑,最终走出了监狱的大门,并走上自主创业的道路。
如今早已成名的曾令超虽然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看不见五彩缤纷的世界,甚至不晓得他曾经帮助的人长什么模样,并用那颗亮堂的心去照亮他人的世界,兑现一名共产党员对人生价值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