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红豆杉万年银杏树在这里遗世傲立,堪比沽泸湖走婚的神秘婚恋习俗在这里悄然流传,唱山歌喝油茶等原汁原味的苗族风情在这里盛行不衰——
艾哲 肖丁勤
独人特色的苗家吊脚楼
在湖南城步与广西龙胜交界的湘桂边境线上,不仅分布着有南山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和十万古田国家湿地公园,更保存有魅力独具、原汁原味的苗族风情,省内旅游界专家曾指出:这里是我省极其珍贵的旅游景观大道和民俗风情大道,堪比“央视四套的北纬30度中国行”,极具旅游开发潜质。
坐落于湘桂线上的边陲小镇——五团,就有着太多未被外界认知和了解的地方,千年红豆杉万年银杏树在这里遗世傲立,堪比沽泸湖走婚的神秘婚恋习俗在这里悄然流传,唱山歌喝油茶等原汁原味的苗族风情在这里盛行不衰。3月中旬,我们专程赶赴该镇,寻找流传千年的风俗和文化,感受原生态的神奇和美丽。
和谐生态:参天古树的美丽述说
位于五团镇腾坪村的万年银杏树
车至南山脚下,一个猛转弯就扎进五团镇。陪同采访的该县宣传部一位干部介绍,城步最大的一株红豆杉就生长在此,但令记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收获,远非仅仅一颗红豆杉为止!
在该镇腾坪村公路左边上,抬头望处,只见一株翠绿长青的参天红豆杉,在数百米远处,郁郁葱葱,影影绰绰,煞是好看!
走到近处仔细观望,我们赞不绝口,正待让众人围抱,另一人却大声喊道:看,那里有株更大的!只见100米之外,又有一株高出一倍、空无一叶、躯干伟岸的古树巍然矗立。连忙走近巨树,只见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心形状的银杏枯叶。
该村村民肖大泽说,当地人称这两棵树为“千年红豆杉”“万年银杏王”,红豆杉要五人合抱,银杏树须七人合围,夏天两树绿荫如盖,秋天银杏一树金黄。肖大泽介绍:苗族有崇拜古树的习俗,祈求树神护佑村庄祥和村民安康;村民如遇身体疾恙、运气不济,只须绕树一圈,即可时来运转、避祸消灾。村民们自豪地说,每年都会有村民来到“神树”前许愿酬谢,广西龙胜、资源县的不少村民也会慕名而来。在银杏树的树洞里面,丢弃着几副拐杖和一层硬币等,据说有几位行走不便的村民叩拜树神后,立感身体康健,索兴将拐杖弃之树洞。令人称奇的是,这个树洞数十年前有容纳五六日之大,现在却越长越小,只能在洞外探头观望。
村支书蓝利龙告诉我们,银杏树旁的红豆杉属公树,不结红豆,在山坳另一边,生长着一株母的千年红豆杉,每年红豆挂满枝头。公母分开,夫妻分离,隔山相望,互诉衷肠。青年男女将此两树视作“爱情树”,先拜公树,后拜母树,摘颗相思红豆,寄托一世情缘。
正当我们为这三株古树惊呼神奇时,随行的五团镇武装部长祝少华却说:“走,带你们看‘湖南松树王’去!”采访车在该镇中心学校旁一个叫“岩子坪”的地方停下,兴冲冲下得车来,举头仰望,只见一株参天的粗壮松树映入眼帘,祝少华自豪地说:“位于城步长安营乡的‘中国杉树王’树龄距今1600多年,这棵松树少说也有上千年,称作‘湖南松树王’应当之无愧。
五团境内的珍稀古木之多出乎我们意外,同时也见证了这里极其优越的生态环境。行走五团,行之所至,目之所及,皆是青山绿水,无不让人感到一种生态之美、和谐之美与心境之美。
神秘婚俗:形同走婚的坳头之恋
坐落在湘桂线上的“小坳头”
在五团,有一处不得不提的地方——坳头。坳头,在所有的城步人看来,有着太多的神秘色彩和诱惑指数。坳头和泸沽湖有着极其近似的婚俗文化,两种文化虽说形式上不同,但其核心,即性的理念上却是一致的。
当地村民介绍,坳头有小坳头和大坳头之分。“小坳头”位于龙胜县马堤乡与五团镇交界之处,以上隆坳山的山头为中心,于是便有了“坳头”这个说法,从五团镇石空村越界即到;“大坳头”则涵盖马堤乡三个村和五团镇两个村。自古以来,毗邻的马堤乡与五团镇两地通婚联姻,走亲访友,经常往来。隔得近的,翻过上隆坳的山头就到;离得远的,需乘坐车辆经过湘桂桥。
五团镇独树村30多岁的村民杨龙冬讲了一个在邵阳驴友中流传很广的故事:一个武冈人来到坳头,一路吆喝收鸭毛,一坳头女子半开玩笑地问“收阴毛吗?”素昧平生,搭讪大胆,毫不羞怯,吓得这个武冈人倒吸凉气。当晚夜宿坳头,更让他惊奇的是,门无栓窗无销,他时刻担心有女人进入房间打他身上带着的几百元钱的主意,吓得一宿无眠。次日天不亮就悄悄逃离坳头。回去后向人述说此事,人皆不信:“世上哪有这样女人,你去的怕是泸沽湖吧!”信与不信之间,人们对坳头充满好奇和向往。
记者向该村另一村民杨启宗求证故事的真实性,他笑而不答,却娓娓说起上世纪70年代以前的坳头婚俗。原来,坳头青年男女通常用“对山歌”来寻找对象,山歌有民歌和情歌之分,一般是先唱民歌,双方有意则唱起情歌,如果郎有情妾有意,就一对对地牵手到上隆坳山上对歌,有的甚至彻夜不归,有的女子索性把男子领回家中同宿。
女子将男子带回家中,晚饭后给男子打水洗脸洗脚,换上干净布鞋。在换鞋过程中,女子一是可知男子鞋码,以备日后为其纳鞋底做布鞋;二是家中长者会主动回避,为他们提供清净环境。一宿之后,若男子有意于女子,则睡在床上至女方家人喊其吃早饭;若男子无意,则黎明时即离开女子家。但在坳头,只有当女儿的才能如此,因为该地域太穷,娶来的媳妇就成了整个苗寨的宝贝,外人如果与媳妇开荤玩笑,家人们会非常生气。
坳头这种神秘、奇特的婚俗文化深深影响着五团镇及城步其它南部乡镇。传说中的泸沽湖摩梭族走婚,在现代社会早已不复存在,坳头乃至五团当地流传的这种婚俗,在现代文明可以到达任意角落的今天,也早已无法印证,但他们男女自愿、恋爱自由、性选择平等的奇特风俗,至今仍让人心生好奇、津津乐道、无限向往。
苗寨风情:原汁原味的火锅油茶
城步人喜欢唱山歌、喝油茶,问到这些苗族习俗的发源地,很多人都会说非五团镇莫属,五团原汁原味的苗寨风情,影响了大半个城步!
苗家人的热情好客,让我们领略到苗族深厚的文化底蕴。这次感知五团印象和五团文化,是从该镇村民钟松姐家里的火锅开始的。
五团火锅可是说是最原始的火锅。在熊熊燃烧的撑架火上,架一口锅,让豆腐和白菜苔在锅里沸腾。火塘边,摆两条转角条凳,凳上摆放几碗腊肉和野兔肉。最令人称奇的是,锅边立着一个当地人称“锅边站”的铁圈,铁圈内放着一碗蘸着吃的干辣椒。干辣椒用火钳夹着过一次火,再用剪刀剪碎在碗里,从锅里舀一勺汤放入碗中即可食用。这种辣椒只产于五团周边,称“龙脊辣”,个小、特香、微甜。五团豆腐在城步最负盛名,入口一尝果然不同凡响。钟松姐告诉记者:豆腐的诀窍在于水质,五团之水自南山逶迤而来,水质清纯,钙锌含量丰富,打出来的豆腐也就格外细嫩鲜滑。一餐平常火锅,让我们品尝到了舌尖上的五团美食文化。
“见蛇不打三分罪,有歌不唱白做人,人不风流枉一世,草木不萌枉一春”。在两天采访中,让记者体验到了五团兴盛不衰的山歌文化和油茶文化。五团是城步山歌发源地之一,这里人人会唱山歌,个个都是歌手。山歌的种子不仅撒遍这里的土地,也种植在每个人的心坎里。油茶是城步苗族标志性食物,五团人制作油茶非常复杂,往往有10多道原料,五团人一般只吃早晚两餐,中餐便吃油茶和辅食填肚,如此一来,渐渐养成了“宁可一月无肉,不可一日无茶”的习俗。
该镇政协联工委主任钟永良告诉记者,五团还有独具特色的节庆文化,季季有节,月月有庆。当地水口寨银姓有十二年大节,金东村则有春社节。十二年大节要逢申年霜降前的卯日举行,节日有三个内容:一是众人凑钱为村里最穷的一户人家娶老婆,二是将族内已出嫁的女子和在外地入赘的男子接回寨内过众节,三是族人共同祭祀祖宗。春社节,即是每年从立春算起的第五个戊日,又称“二月社”。过了春社,走亲访友等无关生产的活动将停止下来,新一年的农耕生产将正式开始。此外,五团蓝姓还兴过四月初八“乌饭节”,纪念蓝姓先祖、明朝开国元勋蓝玉。
不知不觉在五团蹲点采访已经3天,热情好客的苗民们还在继续挽留我们一行。但五团镇地大物博,想要全部了解五团,既是几天就能办到?短暂的五团之行结束,在即将奔赴南山旅游时,记者不由得在想:南山脚下的五团镇有丰富多彩的生态文化、神秘奇特的婚俗文化、原汁原味的苗寨风情,难道不是游客们最为心仪的向往所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