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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扮女妆五十年 糟糠之妻不离弃
    发布时间:2010-05-31   来源:  记者:邵阳记者站

    ——现已儿孙满堂的”疯女”之举近半个世纪仍成谜

    杨明伟

          近日,笔者一行来到湘西南采访,在湘西南边陲湘桂黔交界的城步苗族自治县西岩镇花桥乡杨田村偶遇到一位富有神秘色彩的人物:只见“她”身高1.8米的个子,窈窕的身材,扎着一个羊角辫,身着花格子的长长的女人短袖衬衫,穿上没有拉链的女人式的绿色裤,赤着脚,拿着一个铁铲,一个扫把,正在他那近10年还没有完工的屋檐底下,收扫一堆堆玉米,干起活来,一对“乳房”一颠一颠地微动;“她”若一弯下腰,衬衫中一个没有扣上扣子的缝隙中就会露出一个红色的乳罩,但“她”一开口说话,那洪亮般的说话声一听就知道“她”有一个绝对真实版的“男人身”!
           一种普通人的好奇感再加上特殊职业的敏感性强烈地驱使着我们探个真相,走近这位神奇的“农村妇女”和“她”的家人、乡里人,力图解读出“她”的沧桑人生乃至一种岁月有痕的社会。

    生活如常,近50年基本上不打人

          这位“疯女”本名叫陈业增,现年75岁,杨田村4组人,育有2个儿子一个叫陈松成,现在40多岁;一个叫陈学云,也快40岁了。
          说起“疯女”陈业增,最贴身的人“她”的妻子肖田英,脸上没有丝毫尴尬神情,比陈业增矮了一大截的妻子肖田英,笑咪咪地说“我都71岁了,比他只少4岁,大约19岁的时候,嫁给他,他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当时,是大队文化程度比较高的人,他写的毛笔字、粉笔字都很漂亮,有‘陈秀才’之称,曾被选送到城步苗族自治县造纸厂当过职工,回来后做过大队长,还是预备党员,准备提拔为村支书。”
         “他疯了之后,最大的特点就是变成“女人身”,穿女人的衣服、裙子、鞋子、袜子、内裤、乳罩,留长发,说话时也模仿女人的那种嗲声嗲气,特别是上个世纪90年代,村里人有很多女孩子、妇女外出广东打工,带回了涂口红、擦油脂粉、修指甲的风气,他也跟着模仿。”肖田英站在门槛上平静地告诉笔者。
         “但他疯了之后,跟其他的疯子不一样,近50年以来,他除了打了我之外,在家里丢了一些碗、盆子之类的,都没有打过什么人,干过什么坏事,无论是家里人还是别人。开始时,我被他打了好几次,打得鼻青脸肿,但他没打其他人,也没打小孩,我就认可他是个好人。所以,几十年来,我从都没有想到过要改嫁,都与他同一锅、碗吃饭,直至把二个儿子扶养大。现在,我还是与他同吃。但由于怕村里人笑话,几十年来我没有同他一起睡觉,怕人家说我是老公,他是老婆。”
          “近50年以来,他无论是感冒发烧还是有点神经发作,我都照顾好他,这是做人的基本要求,更何况我还是他的妻子?!大概是在76年的冬天,他神经发作时,跳进了家门前的一条小河,全身摔得於了血,我花了约一个月的时间使他恢复了身体。”
          “而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孤独的,他疯时,大的小孩才有5岁,那时,我与他分居,跟小孩睡,现在,我又带着孙子、孙女睡,也有20多年了……”说着、说着,这位朴实的农家苗族老妇女眼睛中泛着点点泪光。
          关于“打人”之事,外出工作了10多年的同村人阿福说,确实是这样,没见这位“疯女”打过人。“70年代,我们一群小孩子见他打柴、放牛、路过时,看到他一身女人打扮状,就逗乐他、取笑他,甚至用小石子、泥巴掷他,但他都没有发怒,只是听到他叽里咕噜的,是什么意思我们也不明白。”

    村人回忆,大队干部神秘成“疯女”

          几十年来,“疯女”成了苗家山寨方圆上百里一道独特的风景,妇孺皆知!
          那么,“她”究竟是怎么疯的?
          笔者在采访中得知有二种说法。
          一种是“迷药说”。杨田村第4组70多岁的肖富妹和几个村民一起回忆,说“陈业增是1958年初就去到县城儒林镇,在当时一家最大的国有企业城步苗族自治县造纸厂工作,干了4年左右,由于村里缺少有文化的人,就抽调他回大队里任干部,做大队长。好像在1962年秋天的时侯,有几个江湖“鸭民”(当地民间有种说法,世代以放鸭游荡为生可成“巫”)放鸭来到该村美丽的资江河畔,安营扎棚,在河边将鸭子放养几个月。有一次,由于‘鸭主’看护不小心,鸭子跑到河边的稻田上来,吃了一些稻谷。大队干部得知后,要处罚这些“鸭民”。‘鸭民’们说,如果硬要处罚,就要让这个大队的人疯几个!放一些迷药、放出一种气味在这个大队。”
          “陈业增不信这一套,不依不挠地带领几个队干部、村民硬是处罚了他们,罚了他们,让他们拿出了60斤稻谷赔给了大队。”
          “当年腊月,杨田村果然就有人疯了,第二年2个,第三年3个,四年时间就有近10个,有男的也有女的。就在1964年,陈业增也变疯了,经常嘻笑怒骂,穿女人服饰,并且胸前配了二个自制丰满的‘人工乳房’,而且,他是这10来个“疯子”当中病情最严重、时间最长的一个。其他的到了80年代也就陆陆续续地奇迹般地好了起来,而陈业增是大队里‘疯子族’中的‘幸存者’。”
          这种说法在杨田村一直流传到现在。
          另一种说法是“批斗说”。在采访中,也有部分村民讲,陈业增在当时犯了一些错误,和同村的一个女人发生了性关系,被群众发现就被上级领导撤了职,也取消了党员转正的资格,甚至大队开会时多次拿他来批斗。
          精神上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后来就变疯了。由于他是大队“疯子族”中行为举止最诡异的一个,也成为了杨田大队的“孔乙己”。过了七、八年后,大队的人也就习以为常了。
          但无论是哪一种说法,都没有得到科学的证实,没有任何医生医治过大队里这10来个“疯子”,也没有任何的专家来到这个大队调查过。

     家属村干 ,都亟盼有关部门解谜团

          陈业增近50年以来依然如故。
          在采访的时候,“她”一边干活一边思维清淅地纠正村民在接受采访时的一些“错误”的说法,如时间、人名等。
          现在,“她”已儿孙满堂,大儿子的小孩已20岁了,在邵阳市读技校。二个媳妇在面对“她”是“家公”还是“家婆”的身份,都没有什么羞愧而言的。
         “她”的妻子得知笔者要拍照,十分乐意,赶忙回房间换了一套干净、没有补丁的衣裤,很配合地站在丈夫身旁,或干活状,或悠闲状。因为,她活到现在这是第2次拍照,第一次是去年3月份从武冈市来了一位说喜欢拍照的人,在街上见到她“老公”陈业增便尾随而来,在她家里“咔嚓”、“咔嚓”一个下午,答应给她寄一些照片过来,但后来什么都没有寄来,这次她特意叮嘱笔者,要寄一些照片给她。
          而她丈夫陈业增对拍照有“叽咕叽咕”的意见,说“有什么好照相的,反正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又不是什么坏人……”
          最后,杨田村党支部书记杨树生、村秘书陈绍国告诉笔者:“我们从小看到陈业增都是这个模样,他老婆始终对他就是这么好,也包括他的儿子、媳妇等。另外,他家里也确实穷,10多个人挤在几十平方米的房子,由于陈业增原来在造纸厂工作过,90年代后,政府就每月补助他10元,但他这些补助的钱都是用来买女人的东西。现在,这几年,已提高到每月19元,希望有热心人士能帮帮他这个不幸的一家。”
          夜幕降临时虽是酷暑时节但亦凉风习习,笔者走在这个苗家山寨乡村小道上,一个沉甸甸的话题总是萦绕在心际:曾经是村里的“秀才”、大队长的陈业增近50年来男扮女妆怪异之毛病,在科学日益发达的今天,有待政府、专家们前来破解这一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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