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 张先邵
7月6日,笔者深入到绥宁县职业中专附近的砖厂,采访今年绥宁县高考优秀贫困生成婷。见到成婷时,她正在窑里搬砖,面对笔者的镜头,她笑得很灿烂,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很阳光,很自信。她今年高考成绩总分566分,其中,语文114分,数学103分,英语130分,文综219分,超出本一线31分。
小婷婷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直很困难,家住绥宁县偏远山区麻塘苗族乡船田村塘龙介组,离县城长铺镇坐中巴车要两个半小时,还要走一个小时的山路。小婷婷的家还是六十年代的木房子,早已破烂不堪,每逢下雨,家里都会漏雨,家里的仓库早已倾斜,但一直苦于没钱重新装修。但小婷婷一直很懂事,从小学到高中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年级前茅,高三还被评为邵阳市三好学生和湖南省三好学生。
成婷荣获“湖南省三好学生”等荣誉称号
4岁,赴外乡求学需乘车2个小时
4岁,小婷婷本应该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她父母为了照顾患有心脏病和肺癌的爷爷,她却被送到了从家里乘中巴车要2个小时的联民苗族瑶族乡半冲村的外婆家读幼儿园,只有暑假和寒假才能回自己家。
每次,小婷婷爸爸、妈妈把她送到外婆家坐车回家时,她总是哭着、闹着追着班车跑。尽管从幼儿园到小学二年级,她没有呆在父母身边,她也很懂事,一直是全班第一名,从不让爸爸、妈妈操心。
7岁,离家求学要走3个小时山路
三年级时,小婷婷转回到了本乡麻塘苗族乡中心小学,可学校到家必须走三个小时的路,她只能读寄宿。7岁的她还那么小,可她却学会了自己洗衣服、照顾自己。
小婷婷家很远,还住在山顶上,每个星期五要走2个小时的马路(虽说是马路,但马路两旁仍是高山峻岭,险崖陡壁),还要走1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家。
几年的寄宿生活,培养了小婷婷自立自强的好习惯。
窑工的背影,激励着自己前行
小婷婷的父母是个中国最边远贫困山区县典型的农民之一,老实憨厚,只会在山区耕种农田,一年到头辛勤劳作,收入除了保证有口饭吃,不挨饿受冻便是万幸了。从小婷婷上学的第一天一直到她爷爷2005年去世,爷爷的病对原本就是困难的成家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债台高筑,高达20万元之多。
2014年1月,小婷婷的父母第一次来到县城打工,目的就是为了早日还清债务和陪伴小婷婷考大学,由于父母双亲没有什么技术,只好到砖厂打工,干重苦力活。进入高三后,小婷婷的学习任务更重了,但她总是以父母辛勤劳动的背影激励着自己。她对笔者说:她的高考没有发挥好,但566分的成绩仍让家人觉得很欣慰。
高考结束后,小婷婷就留在父母打工的砖厂帮忙搬砖、煮饭、买菜、洗衣服。
笔者到砖厂采访小婷婷时,她仍在窑里搬砖,已累得满头大汗。
笔者看到这一幕很吃惊,毕竟搬砖是大男人干的活,她一个弱女孩竟也有这么大的力气。小婷婷说:窑内温度很高,高达40多度,2台电风扇在不停地运转,扇出一股又一股热浪风,吹到脸上,有一种灼烧感,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特别是夏天,几个小时,脚就会被烫起水泡。小婷婷说:最痛苦的不是累和热,而是呼吸困难。窑内的空气充满了煤气味,让人觉得快要窒息,工作几十分钟就受不了了。一天下来,头发、脸上都是砖灰,就连嘴里都有。当笔者问到为什么要到窑里搬砖时,小婷婷笑了笑,说这可以减轻爸爸的负担,而且可以在上大学之前多陪陪父母亲。
成婷在吃力搬砖
已经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小婷婷妈妈还在砌窑门,她妈妈说:这工作虽然很脏、很累,一个窑门只有10元,但也能补贴一点家用。
笔者走进窑内,看见小婷婷爸爸正在出砖,他满头大汗,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一身又一身。窑内温度很高,笔者站了几分钟都感觉到受不了了,但小婷婷爸爸却要每天5点半起床开工,中午只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一直要工作到下午5点左右,每天工作时间在11个小时左右,工作强度很大,而且工资不高,1个砖只有1分8厘钱。一天出砖数大概在3.5万左右,而且6个人平分,工资平均每天只在几十到100元。
小婷婷爸爸告诉笔者:“碰上没有人来拉车搬砖或下雨(雪)天室外放不了土坯砖时,就休工做不了事,发不了工资。”
当说到女儿小婷婷搬砖时,她爸爸的声音有点哽咽,眼里满是心疼,更多的是骄傲和欣慰。小婷婷爸爸每天只让她工作几十分钟,说她在家煮饭就已经很不错了。
采访中,小婷婷对笔者乐观地说道:“搬砖不仅锻炼了我吃苦耐劳的能力,更让我从那一块块砖当中感受到了父母的辛苦,感受到了他们对我深深地爱!”
结束采访,离开砖厂的那一刹那,笔者眼前再次浮现出小婷婷吃力地在搬运砖,那背影叫人多么揪心难忘,正如这通往砖厂坎坷不平的路一样,这就是我们贫困山区90后一个小女孩顽强拼搏、乐观向上的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