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小区,有一位喜好书画的老人,尽管已年逾古稀,但仍十分活跃。练书法、写生、画画,参加各种书画展……整日里不得清闲。又好交友,为人直率豪爽,他自称为“杨癫子”、“老妖怪”。亲朋好友、同学、战友、同事也都叫“杨癫子”,他总是乐呵呵地应允着。认识他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在一家部属大型国企任党委办主任兼企业报总编辑。不时收到他创作的漫画,他曾在省市报刊发表了几十幅漫画作品,我报也刊发了好几幅,他隔三岔五寄送稿件,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好朋友。那时他刚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分配在市委组织部工作。一米七几的个头,长得很是帅气,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真可谓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虎虎有生气。
时过境迁,各自忙碌工作就少有联系。听说他调到某局当领导了,我也调动了几次工作。三十多年后,我俩竟鬼使神差地都入住在同一个生活小区里,这也许是一种缘分吧。此时,我们都已是退休老人了,见面聊天、喝酒的机会就多了起来。本想人一上了年纪,就安分了,把一切都看得淡泊,生活也平静安逸,颐养天年了。不曾想“杨癫子”比以前更“狂癫”了,他依然每天作画,写条幅,微信朋友圈内发表,还在自家的楼下常常展出画作和书法作品。更可爱的是,今日送一幅书法给你,明天又送一幅画作给你,并再三叮嘱:一定拿去装裱好,挂到家里的墙上去,我会去看的哦!时不时曳着友人去他的书画室欣赏他的作品,又敬烟又泡茶款待,且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要你品鉴。斗室内从墙上到地下及案头上都布满了书画作品,有的已装裱好了,有的墨迹还没干……。而我又不懂书法和美术,且也不爱好。对他的作品不能给出正确的评价,但他不依不饶一定要你谈看法。说句实话,你的字画水平肯定比我强十倍,且有一定功底的。硬要说什么风格,什么体是真说不上来,我索性就叫“癫子”体吧。
“杨癫子”喝酒也是把狠角色,亲朋好友聚餐,只要他上桌就是主角。端起酒杯先干几大杯,然后就发号施令,挨个干杯,不喝不行。酒一上头,就开始手舞足蹈,“癫劲”就来了。捧出自己的得意之作,人人送上一幅,并说要好好保存起来,以后会值大价钱的,大家只好笑纳。无不感慨地说:“杨癫子”真的又发“癫”了。但不管怎么样,聚会有他在场气氛就会很活跃融洽开心。
别人叫他“杨癫子”,我无法知晓是褒还是贬?但我从不叫他“杨癫子”,他这种癫狂不正映照了老要有所乐,老要有所为吗?这样的退休生活才充实自在。故我觉得他“癫”得潇洒,“癫”得可爱,这才是真正的,老来欲发少年狂嘛!
“杨癫子”创作的书法作品